江一燕于2013年前往埃塞俄比亚高原,身处六十至七十摄氏度的火山区域,她将裙装裁成宽幅布条,用以遮面抵御热浪侵袭。在非洲大陆,她亦曾身着垃圾袋,自认那才是真正的时尚表达。
我觉得当今社会、娱乐圈相当混乱,总是有一层类似迷雾的东西笼罩着一切。然而,当我置身非洲与动物相伴,或是在广西见到那些孩子时,内心会变得十分宁静。
江一燕到现在都不清楚《美国国家地理》杂志是在何处发现了她的摄影作品。她拍摄的照片被放置在了该杂志的官方网站上。那地方对她而言具有特殊意义。这位因在《我们无处安放的青春》中饰演周蒙而知名的女演员开始自我鼓励,或许真的可以举办一个摄影展了。
一个月后,2015年9月11日,一个以"爱"为主题的摄影展在北京798艺术区拉开帷幕。展览呈现了五十幅摄影作品,这些作品是江一燕在参与全球电影拍摄期间利用空余时间创作的:既有在南极极端严寒环境下捕捉的瞬间,也有在东非火山高温地带记录的景象;既有在艺术氛围浓厚的德国拍摄的画面,也有在广西偏远山区瑶族小学完成的影像。
最贵的那件作品最终售价达20万元。拍卖刚开始时,黄渤亲临现场,以重金购置了两幅作品。尔冬升的夫人罗晓文,则用三万多元的价格购置了一张作品。这些款项,将全部捐赠给在广西巴马支教八年的江一燕。
斑马怎么能和小鸟做朋友呢
2008年,江一燕应一个国际环保团体的邀请,首次踏足她向往已久的非洲大陆,那个地方曾是她所崇拜的作家三毛生活了八年的地方。
最终抵达的是有动物庇护机构设点的广袤牧场。周围寂静无声,江一燕感到天地仿佛停顿了。
江一燕对非洲人很有好感,经常为他们拍照留念。非洲人指点她如何与动物互动:动物打盹时,不要去惊扰,等它们苏醒后再拍摄。她常常带着相机,耐心等待,直到小狮子和小豹子吃饱睡足,才按下快门。这段经历让她受益匪浅,她跟南方周末记者说,从中领悟到要懂得放慢自己的节奏。
在非洲的考察活动中,有很多动物保护专家,他们来自不同国家,江一燕逐渐熟悉了他们的经历:有一位女性在救助河马时不幸失去了一条腿,她曾是南非小姐;也有不少欧美人士,他们放弃了国内的安逸生活,选择来到非洲。很多时候,研究基地缺乏水电,他们需要连续停留一两个多月。这些人,后来都和江一燕建立了友谊关系。
摄影同好们把江一燕引向了某个圈子,这个圈子有个特点,那就是什么地方有风险就往哪里闯。
二零一一年,江一燕前往肯尼亚的纳库鲁湖,那里是火烈鸟的栖息地。旅行结束后,她搭乘飞机回家途中,透过舷窗目睹成群的火烈鸟展翅翱翔,排列成心形图案。她当即用一台基础级相机,定格了这难忘的一幕。该照片后来入选了《美国国家地理》的征稿作品。
江一燕上一次来到非洲内地,是在2013年前往埃塞俄比亚高原。当车辆行驶至温度高达六七十摄氏度的火山区域时,她感到只要脚底接触地面,立刻就有可能被炙烤得开裂。
你是一名表演者,需要维护好自己的容颜。然而你思忖,远道而来,怎能不活动一下呢?她随后将裙装裁成幅宽的布带,伪装成面容隐藏的侠客,在火山边缘沐浴了两个昼夜。那个装扮最终演变为江一燕引以为傲的形象。
那个时刻,戴着面具的侠客江一燕手持摄影器材,向着地火之源行进,经过一段时间的拍摄活动,开始返程,这时她察觉到自己的胳膊被灼伤了,上面覆盖着许多水疱。事后,当地的居民向她说明,当火山熔岩被点燃时,会产生一种具有毒性的气体。
江一燕钟爱的一张非洲拍摄的照片,画面中是一匹斑马,上面栖息着一只小鸟,她将这幅作品题名为《你永远驻守在我的身后,为我标明路径》。
马和鸟如何成为伙伴呢?它们凭借什么沟通呢?江一燕借此说明情意,有些人或许并非众人眼中最佳,但那种沟通,只有你们彼此明了。他会在你最需要之时,为你指明方向。
2014年,部分新闻报道江一燕与好利来负责人罗红存在交往关系,但双方均未公开确认,此事。从摄影角度分析,二人的共同爱好十分明显——罗红对非洲摄影抱有浓厚兴趣,她还是首位使用航拍技术记录非洲风光的中国人;2011年,肯尼亚国家元首齐贝吉曾向她颁授“武士勋章”以示表彰。
影视圈总少不了传闻。这边以情愫为主题的展览正在如火如荼地进行,那边就有不利消息登上了热门搜索榜。江一燕发布了一条说明性动态,选用了在德国拍下的一件小装饰品:一个金色奖杯似的东西即将从高处坠落,伸手去够了一根突然出现的绳索,远处是蓝天白墙的景象。
江一燕对城市并不感兴趣,柏林是个例外,由于那里到处都能看到艺术作品。她在德国拍戏时,习惯租一辆自行车,随身携带一张地图,随意游走。
在2010年,她碰到了一个悬在空中的小金人,当时她正感到迷茫。她不喜欢在娱乐圈里的生活,需要去竞争,需要去让步,需要去掩饰。那张照片给了她一些启发。她说,也许某个时刻你会觉得难以继续,但只要握住杆子,就能发现背后依然是蓝天白云。
给孩子们新鞋他们却磨破了脚
江一燕很欣赏孩童的目光,孩子与非洲风光,是她798摄影展中的两个核心内容。
澳洲的孩童紧贴着母亲的衣襟,圆滚滚的脸上,眼睛弯成了月牙儿形状。非洲马赛少年和广西巴马的孩童,尽管都来自欠发达地区,神态却迥然不同。
澳大利亚的孩子们目光专一,高兴就笑不高兴就哭;非洲的孩子们盼望与人交往靠近,却对陌生环境心存畏惧。广西山区的孩子们,视线变化很快,常常流露出落寞和惊慌,偶尔又开朗无比,是一种极不稳定的情绪。这是江一燕的讲述。
去过长洞小学两三次之后,江一燕明白,有些家长不让子女读书,不一定是因为经济困难,而是他们觉得男孩子应当从小就务农,江一燕去家访时,那些家长虽然十分固执,不过过了两三年,孩子们最终还是走进了学校。
2009年,江一燕着手组织志愿者参与山区教学活动。在此之前,该校包括校长在内,教师总数仅三名,且均为男性。
每次进入山林,江一燕总要携带数量可观的鞋子和被褥,数量往往达到几十箱之多,最后都需要学校的教职员工借助摩托车来搬运,往往需要多次往返才能全部运走。
跟江一燕同去山区支教的那些人,不管是朋友还是她的支持者,都不常到这种偏远山村来,在长洞小学,夏天的女教师住处没有电风扇,房间里有四个人,只能依次用江一燕送来的那个小电风扇,冬天的宿舍窗户没有装玻璃,几个人就靠毛巾和毯子堵住窗口,但这点布料实在挡不住寒风
江一燕特意为长洞小学讲授了健康知识。她注意到该校部分学生,其父母常在外务工,日常由祖辈照看。若孩子生病,长辈们往往采用偏方治疗。孩子偶尔因一次发热便不幸离世。为此,她和志愿者们还在校内设置了一个简易药箱。
2008年江一燕去长洞小学支教之前,当地许多孩子从未接触过电视或电影。为了让孩子们观看她参演的《宝贵的秘密》,江一燕向城里借来一套放映装置。那个晚上,在广西群山之中仰望星空时,孩子们通过神奇的屏幕见到了小江老师。自那以后,江一燕特意购置了一套放映设备安置在学校,并且时常携带一些影片带给孩子们观看。
早在十年前,江一燕就开始记录长洞小学的日常,用相机捕捉点滴瞬间,后来又把部分课堂实况保存下来,供学生们观摩学习。由于志愿者团队陆续离开,这些影像资料便成了老师们教学的有益补充。在筹备摄影展期间,江一燕特意找人将这些素材剪辑成一部专题片。通过画面,人们能够清晰感知长洞小学这些年来的发展历程:原本陈旧的桌椅被焕然一新,凹凸不平的沙土操场改造成了平整的水泥场地,教室内的墙壁也变得光洁许多。
部分援助并不那么贴心。观察到学子们的胶鞋有破损,江一燕曾几次将运动鞋捐给学校。然而孩子们仍旧舍不得脱掉他们那双有破口的胶鞋,最终在勉强换上新鞋后,许多孩子脚被磨伤,也无法再攀爬山岭了。她后来意识到,自己认为合适的事物,未必契合他们的实际需求。可是她到现在仍然不明白某些情况:大量被褥和毛毯被送到山区,孩子们在寒冷的冬夜却依然睡在冰凉的席子上;她也负责运送过窗户玻璃,但教室和宿舍的玻璃至今还是破损的。
二零一三年,江一燕斥资百万,于巴马创建了助学金项目。先前她将款项直接交付受助者,或委托教师转交。然而后来,许多受助者与她会面无期。她期望当地教育机构掌管这笔款项,以便使资助更加顺畅。
八年间,非洲及长洞小学构成了江一燕精神世界的两大支柱,对她意义非凡。这两个地方让她产生归属感,并从中领悟如何与都市相处,并非选择远离。
我对当前的社会形态、演艺圈的情况并不十分赞同。认为它们相当混乱,始终像被一层迷雾覆盖。然而在非洲与野生动物相处,或在广西见到那些孩童时,会感到平和,同时觉得,江一燕,你还有什么做不到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