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商隐《锦瑟》究竟要表达什么?

日期: 2025-10-02 12:12:48|浏览: 2|编号: 1460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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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瑟》(唐·李商隐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

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

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李商隐,别名义山,亦称玉谿生,还被称为樊南生。他和杜牧并称“小李杜”,与温庭筠并称“温李”。他创作的部分诗歌,旨意隐晦朦胧,手法委婉象征,语言精巧华丽,音韵和谐悦耳。他所作的诸多《无题》诗,主旨难以领会,因此解读者观点各异,争论不休。这首《锦瑟》诗,虽然有标题,却是“中国诗歌史上最难解读的代表作之一”,它拥有想象奇特、氛围幽深的特质,在文学领域产生了深远作用。

一、经典之作,众说纷纭

研究历代评论家关于这首诗主旨的不同观点,数量超过十个,比较突出的有几种。

第一种看法是觉得这首诗是描绘古瑟音律的。北宋黄朝英的《靖康缃素杂记》中引用了苏轼的话,并且提到了《古今乐志》的内容:说锦瑟这种乐器,它的琴弦有五十根,琴柱的数量也和琴弦一样多,发出的声音具有多种特质,包括适宜、哀怨、清亮、和谐等风格。他接着说道,“‘庄生晓梦迷蝴蝶’这句话,正合适;‘望帝春心托杜鹃’这句话,表达的是哀怨;‘沧海月明珠有泪’这句话,透着清冷;‘蓝田日暖玉生烟’这句话,显现出平和,一篇文章之中,将各种情意都表达得淋漓尽致,史书记载他文采瑰丽奇特,古奥不凡,确实如此。”赞同这个看法的人非常多。

第二种说法是认为这首诗暗藏了不可公开的恋情。刘攽在《中山诗话》中提到:“李商隐写了《锦瑟》这首诗,人们都不明白它的真正含义,有人猜测是为了令狐楚的侍女。”南宋时期的计有功在《唐诗纪事》里也认为这首诗的锦瑟是比喻令狐楚的婢女。这样一来,这首诗的寓意就变成了诗人与令狐楚的婢女之间那段秘密的感情。

第三种说法是哀悼擅长弹奏瑟的逝者或亡妻的理论,这种观点以清朝学者朱彝尊为代表,他认为:因为逝者曾经擅长弹瑟,所以看到相关物品时会思念他,于是借物抒情。瑟原本有二十五根弦,其中一根断掉后变成了五十根,因此说“无端”,取断裂琴弦的寓意。在“一弦一柱”后面连接“思华年”三个字,意思是那个人二十四岁时去世。蝴蝶、杜鹃,已经消逝了;珠子有泪,是哭泣所致;玉石生烟,是安葬之时,就是说埋葬了香草美玉。这种情感难道要等到今天才去追念吗?只是活着的时候,就已经常常担忧会这样,而预先感到迷茫,心想那个人必定是温柔柔弱又多病的,所以才会这样说。”(沈厚塽《李义山诗集辑评》)

第四点是关于自我哀叹命运的观点。清代学者何焯认为这段文字是抒发忧愁的言辞,与屈原所说的美人年老色衰之意相似。其中“庄生”的句子表达将希望寄托于梦境之中,“望帝”的句子则表明期待来世的相逢。“沧海”和“蓝田”的比喻说明才华被埋没而无法展现。“月明”和“日暖”则描绘了在清朗时节却独自怀才不遇的情景,更加令人伤感。(沈厚塽在《李义山诗集辑评》中对此有评述)

这首诗应当是针对唐朝国运变迁所作。清人吴汝纶曾指出:此作可能因感叹国家命运起伏而写成。五十根弦,每根弦对应一柱,意味着历经百年时光。从安史之乱到李商隐写诗时,恰好一百年。其中“梦迷蝴蝶”,象征着天宝年间政治的混乱;“望帝春心”,暗示太上皇遭遇祸乱。所谓“沧海明珠”,指利益最终流入南海;而“蓝玉生烟”,则比喻贤才遭受排挤。最后说明,这首诗不仅让后世之人产生感伤,就连当时有识之士也已对政局感到忧虑。”(《桐城吴先生评点唐诗鼓吹》)

第六点在于觉得李商隐对自己年轻时放荡不羁的生活感到懊悔,不明白所有情感都只是虚幻的。清代学者叶矫然评论说:仔细品味这首诗,开头说“无端”,结尾说“惘然”,显然是李商隐后悔自己在年轻时候的放荡行为,直到现在才认识到所有情感都是虚假的,所有色彩都只是空无。第二句说“思华年”,后悔的情绪完全显露出来了。这与白居易的《和微之梦游》诗的意思相同。‘晓梦’、‘春心’、‘月’、‘明’、‘日暖’,都是描绘它那种轻佻荡漾的景象,很难理解。李商隐用典故抒发情感,都像这类作品。”(《龙性堂诗话》)

第七则讲述夫妻共同生活到百岁高龄的愿望。杨守智解释说:五十根琴弦,五十个琴柱,合在一起正好是一百个数字。“怀念青春年华”这句话,其实是指两人在世时能一起生活满百年。这个说法出自《玉谿生诗》的注释部分。

《锦瑟》这首诗的主题有多种解释方式,这仅是其中部分观点。其实对《锦瑟》这首诗的解读远不止七种,屈复在《玉谿生诗意》中提到:“这首诗的注解五花八门,有人说是在悼念逝者,有人说是在忧虑国家,有人说是在自比才华,也有人说是在思念侍女锦瑟,无法一一列举。”元好问在《论诗绝句》中写道:“望帝的春心寄托在杜鹃鸟上,佳人因青春不再而怨恨。诗人们总喜爱西昆体的风格,只是遗憾没有人为之作注。””写出了此诗众说纷纭而无解的状况。

二、新解释方法的出现

这首诗的各种阐释都有其道理,但都存在缺陷。明代王世贞曾指出:“李商隐《锦瑟》中的两联是华美的词句,若将‘适、怨、清、和’作为注解,确实很贴切。然而若不能理解,就会显得毫无意义,一旦解释清楚,诗歌的韵味就完全消失了,由此可知作诗的难度。”(《艺苑卮言》卷四)也就是说,那些解释得非常清晰的,似乎削弱了诗歌的深层含义;而那些解释得比较隐晦的,又让人难以领会。还有一些解读,难免带有主观臆断的成分。因此这首作品的核心思想颇为隐晦难解,也反映出它在文学发展中的独特地位。如今我们重读此作时,不妨采用更开阔的视角去欣赏,就是将中国外国的艺术理念融合起来进行解读。

从中国古典文学审美角度出发,意象理论和境界学说都值得借鉴。南朝刘勰在《文心雕龙·隐秀》中写道:所谓隐晦表达,其要义在于言外之意,深层含义旁通无碍,内蕴才华悄然流露,如同卦爻之变通交互,江河之藏珍于水底。因此交互变化之爻象,就能生成四象;珍宝潜藏于水底,水面波澜却能显现其方圆形状。依据《周易》中变爻变卦的法则,可以阐释出文章应当寄意于言语之外、寄托于意象之外,并且强调意与象、言之间必须存在某种联系,这类似于《周易》本卦和变卦的相互关联性。唐代司空图在《与极浦书》中写道:“戴容州曾言:‘诗人描绘的景象,如同蓝田美玉在日光下温润生烟,可以欣赏却难以捕捉于眼前。’那超越意象的意象,那存在于画面之外的景致,岂是轻易就能谈论清楚的。”这同样说明诗歌解读不能局限于表层画面,更应关注其中蕴含的深层意境,以及由此生发的联想。

明代王廷相认为诗歌重在表达意境清晰,不喜拘泥于具体事实的描述……因此呈现意象,使人经过思考去品味,通过感受去领悟,其意境深远无边,这就是诗歌的大体要求。(《与郭价夫学士论诗书》)主张诗歌运用意象应当精巧透彻,能够促使读者思考进而领会诗歌中心,而不应拘泥于具体事物。明末清初王夫之评论诗歌说:“‘诗歌可以激发情感,可以观察社会,可以结交朋友,可以抒发怨愤。’这些已经说尽了。”……在四情间徜徉,情感没有阻碍。作者以统一的心思创作,读者则根据各自情感获得体会。”(《姜斋诗话》卷一)这种审美感受,他称作“诗无达志”,就是说既重视诗歌解读的多样性,但多样性并非意味着随意性,这就好比中国绘画中的留白,空白并非空洞,而是通过具体构图和色彩来暗示未明说的内涵。

司空图写的《诗品二十四则》里,《典雅》这一篇说:“用玉壶买春酒,在茅屋赏雨,座中有才学的人,旁边是挺拔的竹子。……落花默默无语,人淡泊得像菊花。”这些描述虽然没有直接提到“典雅”,但这些活动很容易让人想到古代有风度的人,所以带有一定的暗示作用。另一篇《含蓄》的内容则是:“空荡荡的尘埃悠远,忽而像海中的泡沫,聚散深浅不定,从万千事物中选取一个精华。”并未明确阐释“隐晦”,不过借助“一粒微尘即藏世界,一点污渍可容沧海”来揭示以小见大之“隐晦”内涵,同样带有比较清晰的指引作用。

借鉴当代西方学者的文学见解,解读作品也能获得新的视角。德国解释学大师伽达默尔指出,认识艺术创作须涵盖“时空距离”、“视野交汇”以及“影响进程”等要素。时间间隔,指两次领悟的间隔,就是“艺术能凭借它自身的现实意义来跨越时间的距离”,要跨越时间间隔,也就是领悟并不注重所谓文本的初始意义,而是要对不同读者的见解(先入为主的观念)给予尊重,并与之交流。所谓“视野交汇”,是指文本最初的视野和解读者的当前视野相互渗透,从而形成一种更新的视野,这需要注意从“观看者自身”的角度出发,视野交汇的核心是解读者,是现在。至于“效果历史观”,是指历史的实际状况和历史的认知相互影响产生的结果,这里的重点是主体与客体的相互融合,即主体与客体之间是一种互为根据或称为相互依存的关系。曾繁仁在《西方美学范畴研究》中指出,伽达默尔提出了两条解读文学作品的准则,首先,文学创作并非静止不变的客观事物,而是面向未来阐释持续展开的意义生成历程或历史积淀。其次,文学创作的历史价值依托于接受者的阐释,因此接受者的阐释是作品历史价值形成的重要环节。

姚斯在伽达默尔思想启发下,发展了“前景视野”这一理论概念。他指出:任何文艺著作,就算它以全新形象呈现,也不可能脱离知识背景而绝对创新地呈现自身。然而,作品可以通过启示、揭示或隐藏的征兆、惯常的特质,以及隐含的启示,为读者预先铺垫一种特定的理解方式。《文学史向文学理论的挑战》提及了明确指引在解读文学著作时的作用。

两位西方学者的看法,带给我们一些思考:首先,读者在文学创作中扮演着关键角色,正是通过他们的阐释,原本的文本才转化为真正的作品,所以每一种解读和评论都值得尊重;其次,虽然同一部文学作品可能引发不同看法,但创作者会在内容里埋下某些线索,而接受者往往也会受到个人经历和历史背景的制约。

三、空灵哲学的精彩展示

中西方的文学见解都强调了内涵的丰富性和象征的明确性这两个方面,所以我们打算从这两个层面出发,着重研究《锦瑟》里中间两部分的象征物,进而对李商隐这首《锦瑟》进行一次新的阐释。

这首诗的题目是《锦瑟》,明确不属于无题诗,因此不能随意解读。关于《锦瑟》是令狐楚侍女的名字的说法,缺乏实证,将其当作解诗的凭证,过于狭隘,价值有限。所以,《锦瑟》这两个字,还是理解为装饰华美的古瑟更为恰当。古诗创作虽然灵活,不过通常需要紧扣主题,所以这首诗中关于瑟的乐声和曲调,大家应该没有疑问,至于它是否仅仅描绘了“适、怨、清、和”这些音乐情态,倒是可以不必过于计较,刘学锴先生指出此诗同时蕴含了音乐氛围、视觉景象和诗中意旨的三种暗示,这个判断应当相当恰当。

首联“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这两句,是根据瑟的构造来抒发情感的。古代的瑟具备五十根弦的样式,每一根弦对应一个柱子,数量都是五十,加起来正好是一百根。“无端”表达了一种无缘无故、难以言喻的感觉,联系到整首诗的意境,让人联想到“百岁如流,富贵冷灰”的句子,说明所有美好事物都会消逝,人生即使很长,经历即使很多,也无法改变这种结局。

二三两联“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是整首诗的核心部分,这四句既描绘了乐曲的旋律,也表达了演奏时引发的各种情绪体验,极富视觉冲击力。二联首句“庄生晓梦迷蝴蝶”,引用了“庄周梦蝶”的典故内容。在《庄子·齐物论》的末尾,记载了这样的故事情节:

从前庄周梦见自己变成蝴蝶,活灵活现,宛如一只蝴蝶。他自感心满意足,浑然忘却自己是庄周。忽然醒来,才发觉自己还是庄周。不知是庄周做梦变成了蝴蝶呢?还是蝴蝶做梦变成了庄周呢?庄周与蝴蝶之间,必定有某种界限。这就叫做物我两忘。

所谓“物化”,就是人与物(蝴蝶)的互相渗透,整部《齐物论》,探讨的是世间万物一律平等的道理,庄子觉得此与彼,知与不知,成与不成,然与不然都只是相对的看法,从道的层面来看并没有什么不同,这就是所谓的“齐物”。表面看来,庄子和蝴蝶是有分别的,人的躯体沉重而受束缚,蝴蝶则轻盈而无拘无束,但在明达的人眼中,庄子和蝴蝶在道上是合而为一的。在庄周的梦境里,他跟蝴蝶合二为一,用蝴蝶的飘逸比喻人的无拘无束。所以“庄生晓梦迷蝴蝶”这句话,古人选用带音乐韵味的“适”字,非常恰当。

二联另一句“望帝春心托杜鹃”,也是借助典故来抒发情感,但情绪基调不同。《文选·蜀都赋》中“鸟生杜宇之魄”的注释引用《蜀记》解释:“杜宇曾是蜀地君主,被称为望帝。他去世后,民间传说他变成了子规。蜀地百姓听到子规啼叫,都说是望帝在哭泣。”子规就是杜鹃,它的鸣叫声凄切哀婉,民间还有子规啼血的说法。“春心”指感伤春景的情愫,古代文人抒发伤春情怀时,常有感叹时局动荡、感叹爱情破灭、感叹游子与思妇分离、感叹美人年华老去等主题,这组乐曲的旋律激起了作者一种凄凉哀伤的情绪,整体氛围是哀婉的,象征着人生中的诸多不顺遂和时光流逝的感慨。这两句诗的情感基调一个从容闲适,一个哀愁悲怨,分别代表了两种不同的人生境遇。

三联的上半句是“大海中月光映照珍珠带泪光”,作者通过乐声的体会塑造了一种清朗辽远的氛围。在《博物志》和《搜神记》两本书里都有关于南海水族女子哭泣时泪珠会变成宝物的记述。周汝昌曾指出:“珍珠是在蚌壳中孕育的,蚌壳生活在海洋里,每逢月光明亮夜晚宁静之时,蚌壳会朝向月亮敞开,用来滋养里面的珍珠,珍珠吸收了月光精华,才变得特别明亮。这流传在百姓间的说法十分美妙。”泪水常被比作珍珠,这种说法由来已久,传说中鲛人流的泪会变成珍珠,这也是海洋中罕见的景象。皎洁的月光洒在辽阔的大海上,构成了一幅开阔明亮的画面,似乎表明作者生活在比较开明的年代。珍珠里藏有泪珠,这是一个关于大海遗落的珍珠的比喻,意思是虽然生在光明的时代,却怀有才能却得不到施展。这种句子的基本情调是“清”和“怨”,钱起《归雁》里“二十五弦弹夜月,不胜清怨却飞来”,正好表达了这种感觉,可以和乐调的“清”相比。

三联下句“蓝田日暖玉生烟”,渲染出一种柔和温暖的氛围。蓝田山位于陕西蓝田县,是中国古代著名的玉石产地。晋代陆机在《文赋》中写道:“石头内藏美玉而山峦因此增辉,水流中包含珍珠而河流因此添彩。”唐代戴叔伦也曾说过:“诗人描绘的景色,如同蓝田日光明媚,好玉升腾烟霭,只可远观而难以近观。(司空图《与极浦书》)所以这句话是说只要山中藏有美玉,山外就会有光彩,即便云雾缭绕,也终会被人们发现。这可以看作李商隐的自我写照,他虽然多年官居低阶,心情郁闷壮志难酬,但才华终究无法被埋没而得以传扬。这句话的意境和前一句不同,前一句是清幽孤寂的意境,这一句则是明媚温暖的意境。因此苏轼等人将此句的韵味比作乐调中的“和”,非常妥帖。

末句“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以反诘之态,对前三句作一概括,点明全篇中心思想。中间两句所描绘的景象所蕴含的意义、所营造的氛围,不论得意与否、无论美好与否,是否值得日后怀念,作者的看法显然是否定的,因为他觉得即便在事件发生之时,其价值也难以明确。“茫然”一词,呼应了开篇的“无故”。清代叶矫然评此诗:“首句言‘无故’,末句言‘茫然’,是诗人反思早年间,轻浮放纵,到如今才明白所有情感都是虚幻、所有色彩都无实质也。《龙性堂诗话》中提到,这首诗的解读可以进一步延伸,少年时代恋爱的经历并非虚幻,人生的顺境逆境、获得失去、成功失败以及名誉毁损、美好时光,实际上都会消失在虚幻之中,又何必过于坚持。《锦瑟》所营造的意境极为美丽,最终也会回归到迷茫的状态。

《维摩诘经》曾经写道:外在形态本就虚幻,并非外在形态消失才显空性,外在形态的属性本就虚幻。五代文益禅师在《咏牡丹》诗中写道:娇艳美丽如同朝露般短暂,芬芳馥郁仿佛随晚风消散。何必等到花朵凋零,才开始领悟空无的道理。当花朵正值鼎盛时期便已知晓空无,并非等到花朵枯萎才显现空无,这恰恰可以作为这首诗的注解。这也或许可以看作是李商隐在经历了仕途波折和悲惨命运之后的人生体悟吧。

这首诗借助瑟的声音引发思考,通过展现人世四种境遇,最终指向虚无缥缈的寂灭状态,这就是我对其核心内涵的领会。

审视部分当今的创作者,他们年少时遭遇过一段不堪回首的十年,青春被虚度,人生陷入困惑,然而等到他们年事渐长,在追忆往昔经历而著成的文章里,却充斥着儿女情长的理想化色彩,同李商隐相比,简直是一生未能醒悟。

(作者为上海戏剧学院教授)

栏目主编:王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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